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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大巴 • 阅读主题 - 徐梵澄先生译〈母亲的话〉

徐梵澄先生译〈母亲的话〉

徐梵澄先生译〈母亲的话〉

帖子ssyyllmonkey 在 01 Apr 2007, 12:49

我的电脑技术不太好,我现在试着把我打字录入的〈母亲的话〉的一部分放在这个论坛上,看能不能成功。


————————
[color=#BF0000]yijun注[/color]:首先谢谢你把自己的劳动分享给大家,我按照本论坛发文献的方法,替你做了统一的整理,都归类到同一个主贴之下。还望继续发布你录入的中文版文字。
ssyyllmon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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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徐梵澄先生译〈母亲的话〉

帖子yijun 在 01 Apr 2007, 15:39

二(卷上)、1、瑜伽-修瑜伽的准备-人的相遇
1929年4月7日

“你可否对我们讲点瑜伽的事呢?”
你要瑜伽干什么呢?要得到权能?要达到平和与安静?要服务人类?
这些动机,没有一个足以证明你是应走这一条“路”的。
你应当答复的是这问题:你是否为了“神圣者”的缘故而要修瑜伽呢?“神圣者”是否你的生命之最高事实,而且到那种程度,你简单是不能没有它呢?你是否感到 “神圣者”是你的真本的生存正理raison detre,倘若没有它你的存在便没有意义呢?如果是这样,然后可说,你对此一“道”有一呼唤了。
这是第一所必需的事——对“神圣者”企慕。
其次你当作的事是照住这,使其常是醒活,生动。为了这,所需要的便是集中——集中于“神圣者”,着眼于对它的“意志”与“目的”有一整体的绝对奉献。
集中在心里。进到内中;深而且远到内中,尽可能远。将你的知觉性之一切散在外面的线索皆收集起来,卷起,一跃而汩入深处。
一个火焰是在那里燃着的,在情心的深沉寂静中。这便是你内中的神明——你的真本体。听它的声音,服从它的使令。
另外有些集中的中心点,例如,一个在头顶上,另一在两眉之间。各自有其效力,可得一特殊结果。但中枢体居于心中,由心而发出一切中央运动—一切求转化之机动与迫促和实践的权能。

“要修瑜伽自己应作些什么准备呢?”
知觉,最初应当知觉。我们只知觉我们有体的微渺一部分;大部分我们皆不知觉。是这无知觉性,将我们抑于未新苏的本性里,阻止其中之改变和转化。是由无知觉性,不神圣的力量乃进到我们,使我们作其奴隶。你应当知觉着自己,清醒于你的本性和运动,应知道你为什么且如何做一些事,或感觉或思惟那些事;了解你的动机与冲动,那些推动你的或隐或显的力量;如实,你好象应当拆散你的有体这全副机器。你一经知觉了,这便是你能分辨且拣别事物了,你能见到那些力量拉向下堕,那些力量助你向前。时若你知道分别邪与正,真与伪,神圣的与不神圣的,便应严格据你所知而笃行不坠;那便是说,毅然拒绝一个而接受另一个。这对待性在每一步上皆现,而在每一步你皆当抉择。你应当有耐性,坚持,儆觉,——如惯熟此道的人说:“不睡”;应当常是拒绝给与不神圣者以机会反对神圣者。

“瑜伽是不是为人类呢?”
不是,瑜伽是为“神明”。我们所寻求的,不是人类的幸福,而是“神圣者”的显示。我们在世间,皆是要圆成“神圣意志”,更真确地说,为“神圣意志”所造就,使我们能成为其工具,为了与“无上者”的进步的结合,使“他”的统治建立于世间。只有那一部分人类,可答应“神圣呼召”的,乃将蒙到其“恩慈”。
是否整个人类将受到益处,倘若不直接至少间接受到益处,则依乎人类自体的情形而定了。若就现在的情形而论,不甚有希望。人类应大加改变,然后方能希望于“神圣者”的降临有所获得。

“如何我们会相遇的呢?”
我们在生前诸世皆曾相遇。否则我们在此生不会聚在一处。我们皆是一家人,经过若干世代皆为“神圣者”的胜利及其在世间的显示而工作。
yi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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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徐梵澄先生译〈母亲的话〉

帖子yijun 在 01 Apr 2007, 15:39

二(卷上)2、瑜伽的危险-一体与和合的建立
1929年4月14日

“瑜伽有些什么危险呢?是不是对西洋人尤其危险?有人说过,瑜伽可能合乎东方,但对于西方人的脑经,可使其失去平衡。”
瑜伽对西方人不比对东方人危险。凡事皆依乎以之而接近它的精神。瑜伽诚然危险,倘若人为自己的缘故需要它,要达个人目的。它是不危险的,反之,即是安全和保障本身,若使你怀着其有神圣性的意识去接近它,常是记住目标是要寻到“神圣者”。
危险和困难之生,是人之修瑜伽,不是为“神圣者”的缘故,却是因为他们要获夺权能,在瑜伽的乔装下,要满足某些野心奢望。设若你不能除去野心奢望,不要触它。这是火,灼人的。
瑜伽有两条路,一属多波西雅(训练),一属归顺。多波西雅之路是难行的。人唯靠自己,凭自己的气力前进,一随自力之量而升登,成就。这常时有堕落的危险。一旦既已堕落,则毁败与深渊之下,很少有救。另一道,归顺之道,则安全稳妥。可是西洋人恰恰在此感到困难。他们受教是要畏惧且避免一切威胁他们的个人独立者。从哺乳便养成了个人性的意识。而归顺意思便是抛弃那一切。换言之,如罗摩克释挐所说,人所走的路,或像初生猴,或如初生猫。初生小猴把住它的母亲,负到各处,必得稳稳把住,否则若使失了把捉,便掉下了。另外初生小猫不把住它的母亲,却为它的母亲所衔住,既无恐惧,也无责任;它毫无所作,听母亲衔住它,只叫“咪!咪!”
若是你全般且至诚走归顺这路,则更没有什么危险或严重困难。问题只在于至诚。倘若不诚,勿开始修瑜伽!在处理人事,人或者可以欺诈;但与“神圣者”交接,任何处没有欺诈的可能。你能安全走此一“道”,时若你是由衷正直而且开启,目的唯在于实践而且臻至“神圣者”,为“神圣者”所策动。
另有一危险;这与性欲冲动相联。瑜伽在其纯洁化的程序中,将揭露而且发出你内中一切隐蔽藏了的冲动和欲念。于是你要学到不隐藏事物,也不将其搁置,你当直面它们,克服而且重铸它们。瑜伽的第一效果,是取开心思管制,潜伏着的饥渴突然释放了,便皆冲起而侵袭此有体。时若这心思管制尚未为一“神圣”管制所代替,则有一过渡时期,其间你的诚心和归顺将受考验了。这些冲动所以强,例如性欲的,寻常由于人们过于注意;他们很猛烈地反对,试欲用威力压制之,束在里面,镇在上面。但你若愈加想一事物,说:“我不要它,我不要它”,则你愈加联上它了。你所应当作的,是使此事物远离,与之不相联接,尽可能少去注意它,而且纵使你偶然想起它,保持无动于中,且不关心。
以瑜伽之压力而浮起的冲动和欲望,应当以一种离执与镇静的精神对待之,当作对你自己为陌生的事物,或属于外在世界的。应当奉献之于“神圣者”,使“神圣者”得取而转化之。
设若你一度曾启对“神圣者”,设若“神圣者”的力量已下降于你,而你仍然保守旧力量,则你替自己准备下烦扰,困难,和危险了。你应当儆醒,不是用“神圣者” 当作一件外衣,隐蔽你去满足欲望。有许多自命的“大师”,除此亦无所作。时若你离了正道,有一点知识而没有多大权能,则可能你为某一类存在或有物所摄,化作了它们手中的盲目工具,终于被它们吞噬了。凡有假冒之处,其处必有危险;你不能欺骗上帝。你到上帝去说:“我要与你合一”,而在你心里意思是:“我要权能和享受。”那么留心了!你是直趋危崖之畔。可是避免一切不幸却又如此容易。化作小孩一样,将自己委于“母亲”,让她携着你,于是你没有危险了。
这意思不是说你不当直面其他种种困难,或你全然不须奋斗以克服什么阻碍。归顺不是担保你有一平滑无阻的不断前进。理由是你的有体尚未一致,你的归顺也未为绝对,完全。只有你一部分归顺了;今日是一部分,次日又是一部分。瑜伽之全部目的是收集各分歧部分,锻铸为一无分的一体。直到那时,你不能希望没有困难—— 种种困难,例如,不信,或抑郁,或迟疑。全世界充满了毒雾。每一呼吸你皆吸进。设若你与一不相宜的人交谈数语,或甚至这么一人仅走过自身,便可从而得传染。有鼠疫的地方,人只走近便可染毒;人可以全然不知道该处有传染病。你能在几分钟内丧失数月之所修得。时若你属于凡人,过凡间生活,则与世间凡人混在一起,没有多大关系;但若是要过神圣生活,则于你之相与及你的环境,当特殊慎重。

“在我们的有体中,如何方能建立一体与和合呢?”
保持意志坚定。对待反动部分如对不服从的小孩。恒常地耐性地管教他们,使他们明白他们的过错。
在人的知觉性深处有此性灵体,人内中“神圣者”的庙堂。这是一个中心点,凡此诸分歧部分,你的有体的各个相乖违的运动,皆当绕之而集中。一旦已经得到了性灵体之知觉及其企慕,这些疑虑与困难皆能消灭。这多少需要些时间,但终究你会成功的。一旦你已经转向“神圣者”,说:“我要属于你。”而“神圣者”已经答复曰:“可”,则全世界禁不住你。时若中央有体已经归顺,则主要困难已经消灭了。外表有体如同一层壳,在普通人,这外壳如此坚厚,以致他们不知觉内中的“神圣者”。若使,虽仅一瞬间,内中有体说:“我在此,我是你的”,则这好像一架桥梁已经建好,一点一点这外壳渐渐稀薄,直到两部分全然相接,表里一致了。
野心是许多瑜伽师失败的原由。那毒瘤能长久潜伏。许多人开始登程,未尝意识到这个。但时若他们得到了权能,则他们的野心炽起了,因为在开端未曾抛去,所以更其强烈。
要夸示权能常是错了。这不是说权能没有用处。但应当如此用,如其所从来。权能之来是由与“神圣者”结合。应该为“神圣者”的意志所运用,而不是为了夸示于人。设若你遇到一个盲人,设若你有此权能使他看见,——设若“神圣意志”是此盲人应当复明,则只消说:“让他看见吧”,那么——他会看见了。但设若你要使他看见,徒然因为你要医好他,则是运用权能以满足个人的野心了。最寻常在这些事上不但丧失了你的权能,而且你在其人造成了一番大扰乱。可是在外表上这两条路是一样的;但一事是因神圣意志而作为,另一事是为了私人动机。
人会问,我们如何可知道是“神圣意志”使我们作为呢?“神圣意志”是不难辨认的。这不容误会。你上道还不远便已能知道它。只是你应当听它的声音,在此情心中一微小的声音。时若你已习于听到了,在偶有所作而与“神圣意志”相违反的,则感觉不安。若是你坚持在错路上走,你便会很错乱了。可是,设若去寻些物质的原由,当作你的不安的原因,在你的道上前进,则你渐至失去知见的官能,终则可进而作各种错事而不感觉不安。但是,倘若你一旦感到最微小的扰乱,则止而询问内中自我“这是什么原因呢?”则你可得到真答复,而整个事情变到非常明白。时若你感到一点点抑郁或微小不安,不要给一物质的籍口。时若你停下而寻找理由,则应当绝对正直,至诚。起初,你的心思会要虚构一甚可夸赞而且美丽的解释。但不要接受它,看到这以外,问:“在这运动后是什么?我现在为什么作这事呢?”终于你将发现,躲在一角落里,一微小波纹——是你的态度上的一微微的误转或反扭,乃生起那困难或扰乱了。
野心的最寻常的形式之一,便是为人类服务这理念了。凡对此等服务或工作的执着,便是个人的野心之一表征。那么一位“大师”,他相信有一伟大真理当教示人类,他需要许多弟子,时若弟子们离开他便感觉不舒服,或无论何人来了,便把住他,而试要化之为一信徒,——显然除是自己的野心,不是随顺什么。设若你准备服从“神圣”命令,你应该能取起任何给你的工作,即算是异常浩大的工作,次日又能搁起它,而处之以取起时的同一安静态度,而不感到责任在你。应当没有执着——对任何事物或任何生活方式。你应当绝对自由。设若你要有真瑜伽态度,你应当能接受任何从“神圣者”发来的事物,又让其容易而去,亦无悔恨。弃世土的态度,说:“我不要什么”,与凡夫的态度,说:“我要这个”,皆是同一。这一个是粘执于其舍弃,正如另一个粘执于其所有,无二致。
人应当接受一切事物——且唯独这些事物——之从“神圣者”而来的。因为事物可从隐藏了的欲望而来。欲望在下知觉体中工作,给你一些事物,虽然你可不认识其如此,可是非自“神圣者”而来。它们来自乔装了的欲望。
人能容易知道事物之从“神圣者”来的。你感觉自由,自在,你在平和中。但设若什么事物自呈于你,而你跳上去,喊着说:“呵!终于我得到了”,则决然可知那不是从“神圣者”来的。平等性是与“神圣者”相交通结合之重要条件。
yi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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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徐梵澄先生译〈母亲的话〉

帖子yijun 在 01 Apr 2007, 15:40

二(卷上)3、视见-无梦的睡眠-梦里前知-错误的视见-贞达的视见-静虑②-精神生活

“有一普通理念,即‘视见’是一高等精神性的表征。这可是真?”
不必然。尤其是见是一事,但了解和释明所见者迥的另外一事,更困难。普通是见者多迷,因为他们给以意义或解释,是他们所愿意给的,依照了他们的欲念,希望,和成见。其次,也有许多不同的界,你在其中能见。有心思之见,有情命之见,还有许多视见,在一最近于物质界中而见的。属于最后这一汇的视见,出现为形式与表征,好像是绝对属于物质的,它们如此清楚,真实,而且可识知。设若人不知道如何解释它们,便能得到人们的环境和内中情况的精确指示。
我们且举例说。这是一个视见,某人真有过的。危崖峭壁边有一条大路,充满了阳光。大路上有一马车,用六匹强健的马拉着,很艰难在前进;车向前行很迟,却很稳定。走来一个人,看到这情形,走到车后开始将其推进或试想推其上山去。于是另有某人有知识的走来对他说:“你为什么徒劳呢?你以为你的努力能有什么效果么?在你这是一不可能之事。甚至那些马皆感困难。”
这视见的意义之线索,在于六匹马这见相。马是权能的表征,六数代表神圣创造;所以六匹马义表神圣创造之权能。马车代表实践,代表当要实践之事,成就之事,登到极顶,高处,“光明”之所居。虽则这些创造之权能皆是神圣的,然圆成其实践仍是一番辛苦工作;因为它们得冒严重的艰窘进行,抵制本性之全部向下的坠力。于是人在其愚迷和傲居中来了,以其心思权能之一点点积蓄,以为自己是一个什么伟人,能做一点什么事。他所能作的最好的事,是登上去,安稳地坐着,让马负他上去。
梦又是很不同的一回事。它们更难解释,因为每人有他自己的梦幻世界,特殊属他自己的。诚然,许多梦没有什么意义,与知觉性的最肤表的最属物理的一层相接,是弛散的心思,胡乱的印象,机械的反应或回映活动之结果。这些没有什么规矩的或成组织的形式和形相和意义;它们也很少被记住,在知觉性中几乎不留什么痕迹。但甚而至于梦,有较深的渊源的,也仍然是玄秘的,因为它们是奇特地属于个人的,在这意义下,即几乎皆全然依赖个人的经验和幻想而成。视见亦由象征而成,不必然得到普遍流通性的。象征亦随民族,传统,和宗教而异。某一个象征可独特是基督教的,另一特殊属于印度教,第三个只在东方为普通,第四个只为欧西所独有。另一方面,梦却无外地是个人的;它们依乎日常的事情和印象。替另一个人解释梦是异常困难的。每人对另一人如同一封闭了的圆圈。但每人可自己研究自己的梦,析出而且寻得它的意义。
其次讨论处理梦与梦境之办法。第一,要知觉——知觉你的梦。观察其与你的醒时事情的关系。倘若你记忆你的夜里,你时常能回溯你白天的情形直到夜里的情形。在睡眠中,总有这种或那种活动,在你的心思或情命或其他界上发生;事情在那里发生,而它们管制你的醒时知觉性。例如,有些人急切于使自己完善化,在白天作了很大的努力,他们睡去了,次日他们醒来,了无昨日努力所得之痕迹;他们又得重新作同一努力。这意义是凡其努力与无论什么成就,皆属于有体之较表面或更清醒的诸部分,但有更深沉更潜在的部分未曾触到。在睡眠中你落到这些不知觉的境界之把握里,它们开启而且吞去了你在知觉着的时辰中一切辛苦建造成的。
要知觉!在夜里亦如在白天皆要知觉!起初,你要得到知觉性,其次,加以管制。你们若记起你们的梦的,可能有这种经验,即当作梦之时,你知道那是梦;你知道那是一种经验,不属于物质界的。一旦你已知道了,你能在那里作为,一如在此物质事件;甚至在作梦时,你能运用你的知觉意志,而改变你的梦的经验之整个过程。
如你已变到知觉又更知觉了,则你开始在夜里对你的有体一样能够管制,如同在白天,或者更甚。因为在夜里,至少你一部分是无有于对身体机械之奴役。管制身体知觉性的程序比较困难,因为它们比较心思的或情命的程序为更强硬,不易受改变裁制。
在夜间,心思体和情命体,尤其是情命体,皆非常活泼。在白天它们是被限制了,物理知觉性自动地压制它们的自由活动和表现。在睡眠中这阻碍除去了,它们便出为自然的自由的活动。

“无梦之睡眠的性质是什么?”
普通你若有所谓无梦的睡眠,这是二者必居其一;或者你不记忆你所梦者,或者你入乎绝对无知觉,几乎是死,——尝著死的味道。但有一睡眠的可能,其间你进到一绝对的寂静,不动,平和,在你的有体的各部分中,你的知觉性则合入“真智乐”Sachchidananda,你很难称之曰睡眠,因为它异常知觉。在那情况中,你可留停几分钟,但这几分钟给你的安息和恢复气力,胜过寻常睡眠许多小时。你不能偶然得到;这需要长久的训练。

“如何可在梦里遇到而且知道许多人,后来在外间世界乃遇见而且知道呢?”
这是因为亲和性,将某些人聚于一处,是心思界或情命界中的亲和性。人时常在这些界上相遇,然后乃在世间相遇。他们可在那里相聚,彼此谈话,可能有一切世间所能有的关系。有些人知道那关系,有些人不知道。有些人,自然是大多数人,皆不知觉此内中本体与内中交接,可是在事实上仍然会是倘在外间世界中遇到一新面相,他们觉得不知怎样非常熟识,有如旧知。

“不会有错误的视见么?”
有在现相上为错误的视见。例如,有百千万人皆说他们见到了基督。那么大多数人中,真见到“他”的也许还不到十二人,而且其所见者为何,还甚有可论。他人所见的,可能是一投影,或者可能是一思想,或甚至是心思所记忆的一相。也有许多人坚信基督,曾有过某一“力量”或“有体”之视见,或某一所记忆之相,非常光明,在他们留了一强烈印象。他们见到了某事物,感觉那是属另一世界的,属于某一超自然的品序,那在他们中间造成了一畏,惊,或喜的情绪;而他们既信仰基督,也想像不到旁的什么,于是说那便是“他”。但同此一视见或经验,若临到一印度教徒或回教徒或其他教徒,必加以另外一名色了。所见或所经验之物,基本可以相同,但一随能知之心的不同法式,组成便不同了。唯有能超越信仰,信心,神话,和传统的人,乃能说某事真是什么;但这种人很少,非常少。你当无有于任何心思构架,抛弃一切徒属地域的或时间的,然后你能知你所见的是什么。
精神经验,意义便是与“神圣者”相接触,在自己内中(或在外,实则在那境界里是达到同此一事)。这是一种经验,在一切国家,一切民族,遍处皆相同,甚至在各时代皆相同。若是你遇到“神圣者”,你常是且在各处同样遇到他。而有分别生起者,因为在经验及其结构间,几乎有一鸿沟。你直接有精神经验,这常在内中知觉性里发生,这翻译到你的外在知觉性中来,在那里这样或那样加以界义,一依乎你的教育,信心,你的心思成见。只有一个真理,一个真实性;但形式之可表之者,甚多。

“Jeanne d'Arc的视见的性质是什么呢?”
按:(贞达——1412至1431——之事,读西洋史者无不知之。据法国诗人Lamartine所说:“为女先知,女英雄,法兰西爱国之圣人,法国之光荣与救度。……”1919年,公教教皇Benedict XV世,诏将其列如“上帝之圣人”位。)
“Jeanne d'Arc贞达显然是与某些神灵相交通,我们称之曰天神界中的(或如公教人士所说,“圣人”的世界,虽则也不甚相同。)她所见到的有物,她称之曰天使长。此等存在体属于高等心思和超心思间的一界,室利阿罗频多称之曰高尚心思界者。这是创造者(Formateurs)的世界。
那两个灵物常出现于 Jeanne d'Arc之前,和她谈话的,若为一印度人所见,则为迥乎不同的相貌了;因为人见时是投射出自己的心思形式。你所见者,你给予那你所希望见到的形相。若同一有物同时为一群人所见,中有基督教徒,佛教徒,印度教徒,日本教徒,则加以绝对不同的名相。关于那某物的表相,每人会说其像这或像那,各说不同,可是仍同为此一显示。你们在印度有一见相,你们称曰“神圣母亲”,公教徒称曰“童贞圣母玛利亚”,日本人称之曰“观音”(Kwannon),慈悲女神,他人将加以其他名字。那是同一力量,同一权能,但人所作成的它的形象,随不同的宗派而异。

“是不是需要作一增上的努力在静虑上?是不是静定的时间愈长,人便进步愈大呢?”
费在静虑中的时间数,不是精神进步的证明。你的进步证明,是不必作一番努力便静定了。毋宁是你得作一番努力然后乃能停止静虑;停止静虑是困难了,停止思念 “神圣者”是困难了,下到寻常知觉性中是困难了。然后你方确有进步,然后你乃已作到了真实进步,在“神圣者”上的集中,成为你生活的必需了,你不能没有它,时若从早到晚皆自然如此,不论你在作什么事。不论你坐下静虑,或走动,做事,工作,所求于你的是知觉性;那是唯一需要,——恒常知觉“神圣者”。

“但坐下静虑,岂不是一必不可少的修持么?它岂不使人得与‘神圣者’更深密且集中而结合?”
那可以是。但修持本身不是我们所要寻求的。我们所寻求的,是我们所作的一切中,在一切时,一切作为,一切运动中,集中于“神圣者”。有些人在这里是被吩咐静虑;但有些人是全然没有教他们静虑。但不应以为他们便不进步。他们也作一修持,但那是另一种性质。以虔敬而工作,而行为,有其内中的奉献,亦复是精神修持。最后的目标是与“神圣者”恒常结合,不但在静定中,而且在一切环境中,在一切活动生活里。
有些人,若静坐入定了,达到一个境界,他们以为非常美妙可乐。他们自在处于其中,忘却了世界;设若他们被扰动了,则出而大怒而且不安,因为他们的静定被打断了。这不是一精神进步或有修养之象征。有些人静定,好像感觉静虑是应当偿还“神圣者”的债一样;正如每星期进教堂一次的人们一样,以为如此乃偿还所负于上帝者了。
若你要作一番努力然后入定,你距能过精神生活的情况还远。若要作一番努力出定,那么你的静定可能是一表征,你已在精神生活中了。
有些修持,如“赫他瑜伽”Hatha Yoga与“罗遮瑜伽”Raja Yoga,人可习行,然与精神生活没有关系;前者大多终至管制躯体,后者终于管制心思。但进入精神生活中,是潜泳到“神圣者”内,仿佛你跳入海里。而那不是结束,刚刚只是发端;因为你既投入之后,你应当学到生活于“神圣者”内。你如何作呢?你只须直跳下去,不要顾及:“我落到那里?在我会发生什么事呢?” 是你的心思犹豫阻止你。你简单只须使投入去。若使你要潜泳入海,而长时又在想:“呵,可能这里有个石头,那里又有个石头。”则你不能潜泳了。

“但人见到海,所以能直跳下去了。但如何能跳入精神生活中呢?”
必然,你应当曾稍瞥见“神圣真实性”,正如你当见到海,知道其一些事,然后能跳下去了。那一瞥见寻常是心灵知觉性的醒觉。但你必然要有一些实践——设若不是一深深心灵的或整体的接触,也是一强大的心思的或情命的接触。你必已强大地感觉到“神圣当体”在你内中或周围;你应当已感觉到“神圣”世界的气息。同时你也应当感觉凡俗世界的相反的尘氛之一种窒人的压迫,引你努力走出那压迫的氛围。设若你有了这个,则你只须无所保留地皈依“神圣真实性”,生活于其助力与保护中,唯独生活于其中。在你寻常生活过程中仅已局部作成的,或在你有体之某些部分,或时而作过或偶尔作过的,你当全然作而且永是作。那便是你所当作的猛投,而非除非你作这,你可能修了多少年瑜伽,而尚茫然于真实精神生活。全般这么一跃而入,则你可无有于这外界的纠纷,可得到精神生活的真经验。
yi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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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徐梵澄先生译〈母亲的话〉

帖子yijun 在 01 Apr 2007, 15:40

二(卷上)4、奉献-复还-再来人-忘记“神圣者”-读普通书-定命,时间,与自由③-创造的止境

“寻常有说,为了在瑜伽中要进步,人应当以一切皆奉献于‘神圣者’,甚至在人生中所有的或所作的每一最小事物。这意义果真确是什么?”
“瑜伽”的意义是与“神圣者”相结合,结合之成,由于奉献——基于将自己奉献于“神圣者”。在开端,你始于在一普通方式下作此一奉献好像永只这一遭;你说: “我是‘神圣者’的仆人;我的生命绝对奉献于‘神圣者’了;我的一切努力,皆是为了‘神圣生命’的实践。”但那只是第一步;因为这不够。时若这决断已立,你已决定你的整个生命将奉献于神了,你仍得时时刻刻记起这,在你的生存之每一微细处上将其实行。你应当步步感觉你属于神;你应当有此恒常经验,即无论在什么你所思惟或所作的,常时是“神圣知觉性”以你而作为。你更没有什么事物可称为是你自己的;你感到每一事物皆来自神,而你当奉还之于其渊源。时若你能实践这,则甚至最微小的事物人寻常不甚注意或留心的,皆不复是微末或无关重要了;这变到充满了意义,它开启彼面一远大地平线。
这是你当如何做,在你的普遍奉献上作出深微的奉献。恒常生活于“神圣者”之当前;生活于这种感觉中,是这当体在策动作,在做你所作的每一事。将你的一切运动奉献于它,不但是每一心思动作,每一思想,每一感觉,甚至是最寻常的外在的作为,例如吃食;你若吃食物,应该感觉是“神圣者”因你而在吃食。时若你能这么收集你的一切运动为 “一个生活”,则你在内中一致而无分化了。不复是你的本性的一部分已奉献于“神圣者”而其余的仍其寻常方式,概括于寻常事物之中;你的整个人生是取起了,一整体的转化,乃渐在你实现。
在整体瑜伽中,整个生活下至最小的微细处皆当变转,神圣化。这里没有什么毫无意义之事物,没有什么无关痛痒的事物。你不能说:“时若我在静虑,读哲学书,或听这些讨论,则我可在此状态里,启对‘光明’而呼求它,但时若我往外散步或看朋友,我可使自己忘记这一切。”若坚持在这种状态里,那意义是你将不会被转化,永不会有真的结合;时常你总是分化了的;至佳你只能偶尔瞥见这伟大生命。因为虽则某些经验和实践,可能在静虑时来到你或在你的内里知觉性中,你的身体和你的外在生活将仍其无变。一内中的启明,不顾到身体和外在生活的,没有什么大用处;因为它任世界仍其如此。这便是一直到于今的情形。甚至那班已有甚大甚强的实践的人们,皆从世俗退隐,生活于其内中安静与平和中,不被扰动;于世界则任其仍旧,为悲苦,为冥顽,而“死亡”与“无明”,毫不受影响,继续其在生存之物质界上统治。在那班如是退隐的人,从这尘氛中退出也许是愉快的,脱离了困难,替自己在他处求到了一快乐情境;但他们使世界与人生仍其无所更改,无所转变;而他们自己的外表知觉性,也听其无改,他们的身体,了无新苏如故。若回到物理世界,也许比寻常人更不好;因为他们失却了对物质事物的克制,而其处理物质生活,在其运动上可更疏忽而且无能为力,遭受每一过往的力量之播弄。
那么一种理想,可能对需要它的人是好的,但那不是我们的瑜伽。因为我们要有此世界之神圣征服,克服其一切运动,在此世间实践“神圣者”。但若使我们要“神圣者”在此世间统治,我们应将一切我们所有者,所为者,及我之是我们者,在此世皆奉献于“神圣者”。以为任何事物不关重要,或外在生活及其需要皆不属于“神圣生命”,是不对的。设若我们那么做,则我们将停留在常居的原处,对外在世间不会克服;没有什么悠久的事可作成了。

“已经前进很远的人们,是不是也回到这世界中呢?”
是;若使他们中有此意志要改变这一界,则他们愈前进了,其将回转亦愈为必然。至若那班志在遁离此世的人,甚至他们,时若度到了彼面,可能发现逃避究竟没有什么用处。

“是否许多人记得他们过世了又再来的呢?”
时若达到了知觉性的某一境界,可以记得。局部地短时触到这境界,是不甚困难的;在深沉的静虑中,在一梦或一视见中,人可有此感觉或此印象,他昔日曾过此生活,曾有此实践,已知此等真理。但这不是一充分的实践;达到那境界,人应当已臻至于我们内中的一永久知觉性,那是永恒的,将我们一切过去,现在,未来的生存联系一处的。

“时若我们集中于心思运动或智识追求,为什么我们有时忘记‘神圣者’或与之失了接触呢?”
你失去了,因为你的知觉性仍属分化。“神圣者”没有安定在你的心思中,你还没有全般奉献于“神圣生命”。否则,你可集中于这些事物到任何程度,而仍感觉你为“神圣者”所帮助,所支持。
在一切追求中,不论是智识的或行动的,你的唯一标语是“记住而且奉献”。无论你作的什么事,让它成为对“神圣者”的奉献。而且这也是你的最好的一种修持;这将阻止你做出许多愚蠢和无用之事。

“时常在开始作事的时候,这可以作;但人一专注于工作中,便忘记了。应该如何乃可记住呢?”
所当树为目标的情况,瑜伽的真实成就,最后的完善化,臻至,以其他一切只当作准备者,便是一知觉性,其间没有“神圣者”便不能作任何事;因为于是倘若没有 “神圣者”,你的作为的正本渊源皆消失了;知识,权能,一切皆逝。但只若你感觉你所用的权能犹属于你自己,你不会想念“神圣者”的支持。
在瑜伽开端期,你势必时常忘记“神圣者”。但以恒常的企慕,你增加你的记忆力,减少遗忘性了。但这不应作为一严肃的训练或一责任;这应当是一爱与喜乐的运动。于是很快有一阶段会临到,即你倘若不感觉“神圣者”当前,在每一时分以及无论你作什么,则你立刻感到寂寞,忧愁,无告。
任何时你若能作些什么事不感觉 “神圣者”当前,而仍十分安乐,则你当知道,在你的有体的那一部分你还未曾奉献于神明。那是寻常俗人的路,不感觉于“神圣者”有任何需要。可是对一寻求 “神圣生命”者,这甚为不同了。时若你已全般实践了与“神圣者”之为一体,则一秒钟若是“神圣者”离开了你,你简单会死去;因为“神圣者”于今是你的生命之“生命”,你的整个存在,你的单一且完全的支持。若“神圣者”不在,则没有什么余下了。

“在瑜伽的开始诸期,修士好读普通书吗?”
你能读神圣经典,而仍与“神圣者”相距遥远,你可以读最愚蠢的作品,而仍与“神圣者”相接。要得到一理念,已转化的知觉性及其运动是什么,这不可能,直到你已尝试过转化的味道。知觉性与“神圣者”结合了,有其一道,其间你能欣赏一切你所阅读的,正如于一切你所观察的,甚至是最无关系之书或最无趣味之事物。你能听坏音乐,甚至使人想掩耳而逃的音乐,而仍然欣赏它,不是为了其外在的自体而是因为在那后面的什么。你不失去好音乐与坏音乐的分辨,但你透过了每个而入乎其所表现者。因为世间没有任何事物,没有其究竟真理与支持安立于“神圣者”中。时若你不为现相所阻,无论为物质的,或道德的,或美术的现相,而入乎其后,与“精神”,事物中之神圣灵魂相接,则你可达到美与悦乐,甚至由触及寻常识感者只是薄弱,苦痛,或不调和的事物。

“能不能有正当理由说人的过去凡平生所已遭际的,是应当那么遭际?”
虽然,凡所已发生的事,皆应当发生;设若原意未尝如此,则必不曾那样。甚至我们所曾做错的事,及所遭遇的患难,皆应当那样,因为其中有些需要,在我们的人生上有些用处。但依真理说,那些事物不能以心思解释,也不应当以心思去解释。因为一切所已发生的,是必需有,不是因为什么心思的理由,而是在于引导我们至于心思所想的以外的什么。而且,究竟需要不需要解释呢?整个宇宙在每一时分解释每一事物,某一事情发生,因为整个宇宙是这么一个宇宙。但这意思不是说我们被束缚于“自然”之无情的律动而为盲目的甘受。你可承认过去为一既定的事实,看出其中之必要,而仍然你可利用它所给与你的经验,知觉地建造那权能,领导而且形成你的现在和将来。

“时间是否亦属安排于事物的神圣方案中之一事呢?”
一切依乎人所从而见而说的境界。有一神圣知觉境界,一切皆绝对已知,先见且预定了事物的整个方案。那看法处于“超心思者”之最高境界;那是“无上者”自体的视见。但时若我们尚未具有那知觉性,则无用于以唯有用于那一界中之名相说,非从我们于今看事物的有效之法说。因为在知觉性的较低一界,没有什么是预先固定或实现了的;一切皆在制造的过程中。这里没有固定事实,只能许多可能性之活动;在许多可能性之荡摩冲突中,乃实现了那应当发生之事。在这界上我们能去取,选择;我们能拒却某一可能性而接受另一可能性;我们能遵循某条路,不走另一条路。我们能做这事,虽则真所进行的事能在一较高界已经预见而且预先决定了。
“无上知觉性”在事先知道一切事,因为一切皆在她的永恒性中原已实践。但为了她的游戏的缘故,为了在此物理界真实作出在她无上自体中已命定的事,她在此世间行动,仿佛不知道这整个故事;她之工作,如同这是新的未尝试用过的线,她在织造。是这现似的遗忘性,似忘却了她在高等知觉性中的自己的前知,乃使个人在这世界的活动生活中,有他的自由,独立,创始的意识。他中间的这些事物,皆是她的实用的工具或技巧,是由这一机械,在他处所设计所预见的运动和结果,乃在此世间实现了。
也许可帮助你了解,设若你以一剧人为喻。一演剧员知道他所当演的全出戏;他在他的心思中,有一串应在台上表演的剧情之精确的前因后果。但时若他已经登台,他要现出为好像他不知什么事;他应当那么感觉而且表演,好像他第一次经验这些事,好像这是一全新的世界及其一切偶然事会和惊奇,正在他眼前展开。

“然则是不是没有真自由呢?一切皆已绝对决定了么,甚至人的自由?是否宿命论为最高秘密?”
自由和定命,自主和定数,皆为真理,然行于不同的知觉性水平。是无明,乃使心思置此二者于同一水平,而立这一个对抗那一个。知觉性不是一个简单一致的真实性,它是一复杂体;它不像一平的平面,它是多方程的。在最高的高处乃“无上者”,在最低的深处是物质;有无数等级的知觉性水平,介于此最低深处与至上高处之间。
在物质界,在寻常知觉性水平上,人是手足皆被束缚。人是“自性”的机械之奴隶,系在“羯磨”的串链上,而在那串链上,无论所发生者为何,皆严格是以前所作之果。有一独立运动之幻觉,但事实上人是反复着一切他人所作的,响应“自性”的世界运动,无能为力地旋转于她的宇宙机械之压榨着的旋轮上。
但是,不必须这样。你倘若原意的话,你能转换位置;不复在下,被机械所压榨,或像傀儡一样被牵动了,你却能够上升,从上面向下看,而且由改变你的知觉性,你甚至能操持把柄,移转这似乎不得不然的环境,改变固定了的情形。一旦你从旋转里抽身,高高立在上面,则你见到你自由了,无有于一切强迫,不但你不复是一被动工具了,而且你成了一自动经理。不但你不被你的行为的结果所束缚,你甚且能改变结果。
一旦你见到种种力量的活动,一旦你将自己提升到一个知觉性境界,力量之渊源所在,与此诸动力渊源自认为一,则你不复属于被推动者,却属于能推动者了。
刚刚这是瑜伽的目标,——脱离羯磨的圆圈,进到神圣运动里。由瑜伽你脱离“自性”的机械循回,那里你是一无知的奴隶,一无能为力且可怜的工具,你却升到另一界里,其间你成了一知觉的参加者,一动力的主持者,作发一高等“命运”了。这一知觉性的运动循一双重路线。第一,有一上升;你从物质知觉性上升到高上诸境界。但这由下而上之升登,也促成上界之下降。你从浮世上跻,你亦复从上界带下了一些什么到此凡间,——一些光明,一些权能,转化或趋于转化其旧自性的。而那些事物,曾是相分异,无联系,相互乖违者,——你内中的高者与低者,你的有体与知觉性之外层与内层——乃相遇,而缓缓相联结,渐渐它们融合为一真理一和谐。
是这样,所谓奇迹者发生。这世界是无数知觉性界所组成,每一界自有其分明的律则;这一界的律则,于另一界不相合。一奇迹不是旁的什么,只是一突然的下降,另一知觉性及其权能,——通常是情命界的权能,——突然迸发于这物质界。有一高上界的机动,沉下到物质层机动中了。那几乎是好像一闪电,划破我们寻常知觉性的云层,灌注下它种力量,它种运动和因果。其结果我们称之为奇迹,因为我们见到一突如的变换,我们寻常境界之自然律则顿被打断了,但其理由及其秩序我们不知也不见,因为奇迹之源头在另一界里。彼面诸世界如此闯进我们的物质世界,这种情形非不常见的,甚至是一常有现象,设若我们有眼光且知道如何观察,我们可见到奇迹很丰富了。尤其在那班人,试行要将高上境界移到下方尘世知觉性中者,奇迹是恒有的。

“创造有一决定的目标么?是否有什么像一它所动向的究极止境呢?”
没有,宇宙是一运动,永恒地舒展其自体。没有什么你能固定之为那个止境或唯一目标。但为了行动的缘故,我们得段分这运动,运动本身无终竟,得说这个或那个是目标,因为在行动上我们需要点什么,可以标为鹄的者。在一幅画,需要一结构与设色的固定方案;你得立下一边际,将整个设于一固定边幅里;但界限是幻有的,边幅只是一惯例。画有恒常的展拓,超出任何边限以外,而每一展拓,可以在同样情形下引到无尽的一系边幅里。我们说,我们的目标是这是那,但我们知道这只是达此外某一目标之发端,而那又联汇引到更另外一个,这联系常是发展,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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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徐梵澄先生译〈母亲的话〉

帖子yijun 在 01 Apr 2007, 15:41

五㈠、智识的功能

“智识的正当功能是什么?这是修持之一助力呢?抑是一障碍?”
智识是一佐助或是一障碍,依乎运用此智识之人,及其运用之法。智识有一正当运动,也有一错误运动;其一有益,另一为碍。智识而过度相信其自体之重要,为其自体需要满足,则为高等实践之一障碍。
但这不但在智识为然,也不在任何特殊义态下为然,普通如此,在其他诸机能皆如此。例如,人总不以为专事满足情命欲望或动物欲望为一美德;道德意识被认为一良师益友,告诉人所不当越出的界限。唯有在人的智识活动,人以为不需要一良师益友或裁判者!
有体的任何部分安于其位且尽其本分是有益的;一经踏出其范围,则变偏曲而且颠倒因此虚伪了。一个权能时若发动其工事是为了“神圣”目的,则有其正当运动;时若发动其工事是为了自体的满足,则成为不正当运动。
智识,在其真实性上,是表现与作为的一个工具。它有点像一个中介者,介于真知识与此下方实践之间,真知识的居处是在高上界,在心思以上。智识,或普通说,心思给出形式;情命赋与以机动与生命权能;物质体最后到而具之于躯体。

五㈡、反对力量
“人应该如何应付反对力量呢——那些不可见但十分生动而且可触知的力量?”
大部分依于你的知觉性的发展之阶段。在起初,若你没有特殊的玄秘知识和权能,你最好作是事是尽可能保持安静与平和。设若那袭击取了相反的暗示之形成,则静静地将其推开,好象你推开什么物质对象一样。你愈沉静,你愈雄强。一切精神权能的稳实基础是平等性。你不应当使任何事物扰动你的平衡;然后你能抵抗任何种袭击。此外,设若你具有充分的审辨力,能见到且能捕到恶的提示来了,则在你更容易将其推开;但有时它们潜来不觉,则较难打退它们。时若那发生了,你应当静定,祈召平和与一深沉的内中宁静。你自己要坚定,以信心信忱去祈求:设若你的企慕是纯洁,稳定,则你必然得到助力。
反对势力的攻击是必不可免的;你应当将它们当作道上的试炼,勇猛地通过此一锻炼。奋斗可能是猛烈的,但时若你脱出了,你已获得了一点什么,你已进了一步。甚至敌对的力量之存在有其必要。它们使你的决定更坚强,你的企慕愈明晰。
虽然,这也是真的,它们存在,因为你给它们以存在的理由。时若在你内中有点什么响应它们,则它们的干预是十分正当的。设若你内中了无反应,设若它们把不住你的本性的任何部分,则它们必退避,离开你。无论如何,它们无须阻止或滞碍你的精神进步。
在你与敌对力量的战斗中你唯一可失败之处,便是不真实信赖“神圣”助力。企慕中之至诚,常是召下了所求的解救。一平静的呼求,一种信念,即在此趋向实践的上登时,你永不是独自前行,且深信任何时需要助力,助力便在那里,这将容易地且安全地引你通过。

“这些反对力量最普通是从外而来呢,或是自内而起?”
设若你思想或感觉它们自内而来,则可能你已启对了它们,不知不觉它们已在你内中安下了。事物的真性属于和谐;但在某些世界有错乱,带进了颠倒和敌意。设若你对那些错乱世界有一强大的亲和性,则你能化为那些世界上的存在者之朋友,充分响应它们。那事可以发生,但那不是很愉快的情形。知觉性立刻盲昧了,你不能分辨真伪,你甚至不能说什么是一谎和什么不是。
无论怎样,时若攻击到了,最聪明的态度是视之为自外而来,说:“这不是我自己,我将与此毫不相涉!” 你当用同一方法,处理一切低等冲动和欲望与心里的一切疑惑谬问。倘若你自认与之为一,则与之战斗的困难愈加增大;因为如是你乃有此感觉,你在直面那番永不容易的事业,即克服你自己的本性。但时若你能够说:“不是,这不是我自己,我将与之毫不生关系。”则你驱谴它们容易的多。
五㈢、内外之界
“内与外的界线在何处划分呢?”
这界线是很有伸缩性的;这可很近于你,正如很远于你,随你所愿。你可引每一事物归你自己,感觉到它即是你的真自我之一部分;或者,你可抛弃它,如抛弃一丝发或一片指甲,而全然无动于中。
有过那种宗教,其信士不肯抛弃甚至一发一指甲,怕因此会失去他们的人格的一点什么。有人能够展开知觉性大如世界,则化为世界了;但有人闭住于他们的微渺躯体中,有限感觉内,则止于那些限度;他们的微小躯体和微末感觉在他们便是全自我。

五㈣、信 心

“徒然是信心便能创造一切么?征服一切么?”
是的,但应该是整体的信心,而且应该是绝对。而且应当是正当的一种,不徒然是心思的思想或意志之力,而是有多于此者,且更深沉。心思所发出的意志树起敌对的反动,造成一抵抗。
你应当听到过科野Coue的治病方法了。他知道了这权能的一点秘密,利用它而大得效果;但他称之曰想象,而他的方法,给他所唤起的信心一太属思想的形式了。心思的信心不够;应当以情命的甚至生理的信心,即身体的信心,与以成全而且加强。设若你能在你自己创造出这么一种整体的力量在你全部有体中,则没有什么能抵抗它;但你应当下达至最属下知觉者,你应当将信心安置于身体的真本细胞里。例如,现在在科学家中间,流行一学说的发端,即死亡不是必需的。但全人类坚定地信仰死亡;可以说,这是一普通人类的暗示,基于一长久不变的经验的。设若这信仰可能先从知觉心思中驱出,其次从情命本性及下知觉的生理诸层遣散,则死亡不复是必不可免的。
五㈤、死 亡

“但不独在人的心思中有死亡的理念存在。动物界知此在人类以前呀!”
死亡当作一个事实,附丽于世间之一切生命;但人了解它,却在另一义度里,异于“自然”原来所加于其中的意义。在人,以及最近人类水平的动物,死亡之必需,对其知觉性已取了一特殊的形式和意义;但低等“自性”中所以支持它的这下知觉的知识,乃是一感觉,觉有此更新与改变和转化的必要。
是地球上物质的情形乃使死亡为必不可无。“物质”进化的全部意义乃是一生长,从无知觉性的最初境界,生长到增上着的知觉性。在这生长程序中,形体的散坏乃一不得不然的必需,如事实也诚然这样。因为需要一固定了的形式,庶使组织了的个人知觉性可能有一安定的支持。却又是形式之固定乃使死亡为必不可免。物质应当擅有形式;生命诸力量或知觉性诸力量之具体的形体禀受与个体化,没有它便不成,倘若没有这些,则在物质界缺乏了有组织的生存之最初条件。但一决定的和具体的形成,将这倾向收缩了,立刻变到倔强,坚硬,顽石化。个体形式坚持为一太拘束着的型模了;它不能追随诸力量之运动;它不能在此宇宙机动的进步转变中随之转变而相和谐;它不能持续供 “自然”之求或与之并驾齐驱;它脱出潮流以外了。形式与压到形式上面的力量间,遂有这增长着的不和谐与乖戾,到某一点,则形式的全部解体为必不可无了。一新的形式应当造成;一新的和谐与对称庶几可能。这是死亡的真意义,这是其在“自然”中的用处。但设若此形式能增速且增柔顺,身体中的细胞能被觉醒而与转变着的知觉性一同转变,则必无需急剧的散坏,死亡不复为必然。
五㈥、天灾人祸有无因果

“有人说过,自然界中的不幸与灾祸,地震,洪水,大地沉沦,皆是一乖戾和罪恶的人类所招致的,而且随人类的进步和发展,将在物理自然界发生一相应的改变。这话到什么地步是真的呢?”
也许真理毋宁是知觉性的同一运动,自加表曝于一多灾多难的“自然”中,与一不和谐的人类中。这两事不是因果,却立于同一水平。在上面有一知觉性,寻求在世间之显示与纳入形体,在其对物质之下降中,遍处它遇到同一抵抗,在人中,亦在物理“自然”中。凡我们在地球上所见到的一切错乱与不和谐,皆此抵抗之结果。不幸与祸灾,冲突与暴动,黑暗与无明——一切患难皆出自同一渊源。人不是外在“自然”之因,外在“自然”亦不是人之因,但二者皆依于那同一事物,在它们后面且是更伟大的,而且,二者皆物质世界的永恒的进步的运动之一部分,所以表现之者。
于今设若世间某处,觉醒了一容受性,开启,足以召下一点“神圣知觉性”在其纯全中,则此一下降与物质中之显示,不但能改变内中生命,亦且能改变物质情况,人与“自然”中的物理表现。这下降有其可能,不依乎整个人类的情况。设若我们要待人类全体皆达到一和谐,一体,与企慕之境界,够强,能召降“光明”,以改变物质情况和“自然”运动,则颇少希望了。但有一可能性,即个人或一小团体或少数一些人,可作成这下降。所关重要的,不是量也不是广远之所及。一点滴神圣知觉性”进到土地的知觉性中,可能改变此世间之一切。
是知觉性的高等界与低等界相接触相融合之神秘,乃此伟大秘密,暗藏之钥。这时常有一转化力;仅是于此世界这将在一较大的范围上,且可达一较高程度。若使世间有人能知觉地接触那一界,尚未在此显示过的,若使在他的知觉性中他能升入其间,能使那一界与此物质界相接亦相和谐,则“自然”的尚未实现的转化的那伟大决定的运动,可能发生了。一新的权力将降入世间,改变地上生命的情况。
甚至即像这样,每一番一个巨灵来了,启示了一些真理之光明,或带了一新力量到地上,地上的情况已有转变,虽然不精确是所希望所期待的那一样。例如,有人达到了某一境界,知识与知觉性与精神经验界,来了而且说:“我给你们带来了解脱”,或“我给你们带来了平安。”在他周围的人相信也许他是在一物质方式下将那带来了;时若他们发现那不是如他们所想的,则他们不了解他做了什么。他所带来的,是知觉性中之一改变,一和平,是至其时尚未为人所知的一种,或得解脱的一种能耐,前所未有的。但这些运动属于内中生命,而在世间没有带来外在可触知的转变。也许外在地改变世界,非其原意;也许未曾有其必需的知识;可是那班先驱仍然作成了一些事。
纵使有一切反对的现象,可能是大地已在准备某一实践,一步一步,一阶段一阶段。文明中有过转变,自性中也有过转变。设若这不显明,这是因为我们由外在观点看,且因为直到现在,未曾对物质及其困难有过严格或彻底的处理。但内中仍然有其进步;在内中知觉性里,曾有“光明”多度下降。至若物质中任何实践,很难有何可说了,因为我们不明确知道其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在悠远的过去中,有过伟大而且美丽的文明,也许在物质上正如我们一样进化了。从某一立场看,最近代的文化可能好象只是最古老者之重复,可是人不能说任何处未曾有进步。至少已经成就了一内中的进步,在物质部分,亦更于准备响应高等知觉性了。同一些事必须作了一次又一次,因为所试作的未尝充分作好;但每次总更近于适当作好了一点。设若我们反反复复练习一个运动,我们似乎常是仅重复同一事,但总合的结果仍是一些有效的改变。
错误是由人类知觉性的度量去看这些事物,因为如此看去,这些深沉广大的运动似乎是不可解释的。试以有限的心思智慧去了解或解释它们是危险的。这是为什么哲学常失败于揭示事物之秘密;因为它试欲以宇宙合入人类心思的大小里。

五㈦、记忆生前

“我们多少人记得前生呢?”
在一切人,在我们知觉性的某部分中有一记忆。但这是一危险题目,因为人类心思,太好传奇了。一旦它已知道了一点再生的真理,便要在其周遭构造许多美丽的故事。许多人可告诉你奇妙的故事,世界是如何建成的,它将来会如何进行,你在过去如何生且生在何处,此后你将是什么,你已生活过多少生,及你将仍过多少生。凡此一切皆与精神生活了无关系。过去诸生之真实记忆,诚然可能是整体知识之一部分;但这不能那么幻想臆造而得。倘使一方面它是一客观的知识,另一方面它大多依于个人主观经验,而在此便有许多虚构,错乱,或造假的机会。要达到这些事物的真理,你的经验着的知觉性应当清净,明澈,无有于任何心思干预,或任何情命参杂,已解脱出个人意见与感觉,也没有那心思习惯照其自有的道理去诠释或说明。过去诸生之一经验可能是真的,但在你之所见与你的心思对此之解释或构想之间,必然常有一很大的鸿沟。仅在你能超出凡人的感觉且从心思回转之时,你乃能达到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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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徐梵澄先生译〈母亲的话〉

帖子yijun 在 01 Apr 2007, 15:49

ssyyllmonkey网友上传的密娜的一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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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梵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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