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敢苟同,姑存主要而略过其次。
不改了,帖在这里。
金克木先生曾经在《读书》上发表一文《论语子曰析》,很有意思。乃是一种对《论语》中语言习惯的透析,在这个透析之后,去发现《论语》后思维的根基。
我现在越来越强烈地感到,对一门思想的领悟,如果想要击穿它的本质,就必须跃过表面的思想去看该思想对语言的运用,或者称之为设置。这种潜在设置是语言使用者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这种潜在对应于语言使用者所谓的表达。表达却是他可以觉知的。而潜在的设置却难以觉知,这种设置往往超出了语言使用者自身所能摆布,却隐含了更加广大的文化涵义。
越过语言逻辑,来到前逻辑。或许更有助于我们理解我们的和他们文化是什么。
刚才看一个关于圆明园的网站,中有远瀛观一词,这里的这个远字,突然让我觉知,其实中国的文化根坻还在语言中。远,乃是一种状态,遥远之意。而在《出师表》里面,“亲贤臣,远小人”,远又是一个动作倾向,用现代语言的格朗玛来说,一个是做形容词定语,一个做动词谓语。而这种区分实际上只会使我们误解自己的语言。或许在古人看来,无所谓一个词有两个功能,根本就没有这种区分,因为,他们只是觉得,远本来就是这样的,既可以这样用,又可以那样用,中间没有人为的割封。
远的第一种意思,似可理解成一种境界,乃是遥远的,触摸不到的,在那一边的。远的第二种意思,似可理解成一种态度,疏离的,走避的,不欲切近的。而两种意思,一为物境界,一为人态度,同达一字。这里面难道不就是中国的思维吗?而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以至于现代的格郎玛们将之称为活用,又有使动意动形动诸说法。而这里面的心理因素,思维习惯,开掘的好象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