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Motif 在 10 Sep 2010, 00:26
印度行纪(六)
在前面,我曾经提过,在会议期间,我们可以得到一笔补助,最开始我们registration时,不知道怎么搞的(很有可能是语言上出了问题),只领到了1200 rupees,当时有一个同济的老师问我们领了多少钱,我们说只有1200,他说他领了3000,我们也不以为然,只是觉得可能是学生和老师的待遇不同罢了。在最后一天里,和中国来的其他几个学校的博士生扯淡,偶然提到这个问题,才知道,学生和老师的待遇是一样,都是3000 rupees,这下我们就有点急了,我们还有1800 rupees没拿到,一笔“巨款”啊,于是,决定去“讨债”,先是去问了设在infosys 里面的help desk,那里的volunteer说,这个事情,得去ICM会场里的秘书处那里解决,于是,上午我们就找到会场里的秘书处,把我们的情况告知与他,那个小秘听完我们的解释后,又问了一些其他事由,最后,告诉我们中午12点的时候再来她办公室找她,她给我们解决这个事情。听闻此言后,真的想给她来个拥抱,但又怕唐突佳人,只好了之。左盼右盼,终于等到12点了,赶紧跑到她办公室,小秘果然很准时,正坐在办公室里等我们,当时,心里的感动就如潮水一般,一下淹没了我的语言,我只是不停地说thanks,thank you very much……,这是我在印度碰到的最准时的印度人了。拿到钱后,我想也没想,飞速奔到法国数学会的摊位前,把SGA 1给 order了下来,经过反复的讨价还价,最终,负责摊位的里昂第一大学的那个教授,给了我一个会员价25欧(全价是40欧),再加12欧的运费,总共37欧,折合成rupee是2200多,在付rupee的时候,我做了一次最后的还价,我说,我已经买了很多书了,可能所剩的钱不是很多,问他2000 rupee行不行,这时,正好走来另一个法国教授,是巴黎Polytechnique的牛人Colmez,他问我是不是中国来的,我说是啊,并且告诉他,我是学代数几何的学生,去年在科院还听过他的课(他去年被邀请来中国讲过一个月的课),那个里昂的教授听完我们的谈话后,终于拍板了,说看在你还是学生的份上,就再给你少一点吧,2000 rupee,成交,付完钱开过发票后,我又和他用法语聊了几句,他似乎很高兴,并诙谐的说我是个会砍价的很精的小伙,对此,我只能和他微笑着说Au Revoir,打心底,我真的还是挺感激他的。订完书后,去café bar 狂喝了两杯咖啡,实在是太兴奋了,大会的最后一天,居然办妥了两件小概率事件。说实话,那个1800 rupees,我们开始追讨的时候,是没打算要回来的,毕竟是到了大会的最后一天,如果他们不给你,你也只能作罢,但想不到的是,居然被我们要回来了,当时的那一刹那,充满了对印度人民的无限热爱之情。事后,突然想起一句网络流行语,于是模仿它,小小的yy了一把:哥讨回的不是钱,哥讨回的是一本SGA啊!把书的事情搞完后,就去卖礼品的摊位逛了逛,这时,看见有些小门面的摊位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包走人。我只买了几个印度的木雕以及两串那种类似佛珠的项链,虽然那里有很多卖珍珠的摊位,但是,我一颗也没有买,一是由于那里的珍珠都好贵,动辄10000多rupees一串;二是由于自己不识货,不敢买。到快要出那个场子的时候,瞧见有一个摊位是卖那种印度式T恤的,上面印有IMU(国际数学联盟)的字样,我跑进去试穿了一件,照镜子看了看,觉得还不错,就拿下了,只要500 rupees,而且那人还送了我一个印有IMU的杯子,说是这杯子买的话是100 rupees。这个印度T恤买回来后,我还没有穿过,主要是没有勇气穿出去,因为它与我们的服装太格格不入了。不过,说不定哪天,我豁出去了,会把它穿出去溜溜。收拾完这些杂事后,时间尚早,还有最后两个数论报告可以一听,于是,跑到一间venue room坚持把最后两场报告听完了,当时,听这最后两场报告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形色匆匆。当天下午,就有人直接从会场拖着行李去机场了,当时,有免费的机场巴士,可以直接把你拉到机场。最后一场报告结束后,接下来就是闭幕式了,这纯粹是个鸡肋,不过,我和同伴还是耐心的参加完了这个又臭又长的闭幕式,快饿晕了的时候,终于结束。然后,迫不及待的杀向回infosys的shuttle bus,不过,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大暴雨,没办法,只能等雨稍微小点儿再走。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吧,老天终于把余威发完了我们才坐上车。在途中又遇到大堵车,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堵车,是由于大暴雨,街道上全是水,有些地方简直就像发洪水,半米多深的水,一些小汽车由于被水淹得熄火了,所以,才导致路况不通的,没办法,遇此情况,只能一个“等” 字对付了。印度街道的排水系统真的太差了,这种一下雨路上就发洪水的情况,我们在短短的十多天里已经遇到过三四次了,只要是雨稍微下的大一点,路面上绝对是齐膝盖深的水。此时,虽然四个轮子的车被堵住了,但是,两个轮子的摩托还是照走不误,而且,那些哥们都非常猛,见缝插针,只要是有几厘米的空隙,他们就敢插进去,然后,拧一把油门,在水中掀起一条白浪后,绝浪而去,感觉真的很酷。我当时想不通的是,那个摩托都已经大半个轮子在水中了,为什么它还能这么狂飙而不熄火。这还不是最劲爆的,最猛的是,有些摩托后面还驮了好几个人,不过,他们根本不care,照样狂奔不已,你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很牛叉。对了,印度的车子的方向盘是在右边,典型的英国殖民后遗症。每天,我们坐的巴士进出那个HICC,都要进行非常烦人的安检,一个阿三在路面上拿着个探照镜在车子底下找来找去,另外一个阿三,拿着一个看上去有点像手电筒的东西,来到车厢里检查,不仅是我们出入会场的安检这么严格,你去其他的大的商场,或者大的超市,或者一些比较大的娱乐场所什么的,都要进行比较严格的安检,后来和一些印度哥们聊天才知道,最近半年,印度的恐怖事件非常多,政府也是没有办法,才有这种草木皆兵的反应。话说最后那天从会场回到guest house,本来平常只要15分钟的时间,那天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回到infosys时,当地时间都已经快十一点了,下了车,连包都没来得及放,就火速赶往自助餐厅,平常一般情况,我吃自助一般都是只来两轮,那天来了四轮,实在是饥累渴热四苦交加。
大会是在27号结束的,所以,我们在infosys的guest house只能住到28号下午六点钟,我们大概是28号下午四点钟check-out的。在会议期间,通过上网,联系到了一个在印度奥斯曼尼亚大学留学的中国学生,我们和他说,等大会结束后,我们就去他住的那里找他,他也很爽快的答应了,并给我们留了个手机号。在26号的那天,我们用他给的手机号给打了个电话,打通了。我们的意思是,想请他帮我们在他住的附近给我们订个合适的旅店,他说,不必先订,等我们人过去了直接去旅店check-in就行,我们当然是听他的了。28号下午我们check-out出了infosys后,有一个volunteer因为给我们提包,就随着我们出来了,而且还给我们book了一辆Taxi,当时,他和那司机开始讲的是use a metre,后来,那司机却走出车子,和那volunteer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就变卦了,说是不use a metre,要use a flat fare,妈的,当时我们没有听清楚他们在叽里呱啦什么,以为那volunteer是在为我们争取利益,也就没有很着意的去关心,结果,想不到被人卖了。走到途中的时候,我问他how about the taxi
Fare,他说550 rupees in total,我一听马上就觉得我们着道了,肯定被蒙了,然后,就和他很激烈的理论了一番,然而,那哥们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任你怎么说,他都是一个腔,550 rupees。没辙,只好随他了。随后,我们说,兄弟,能不能借你的手机让我们打个市话,这下他却爽快的答应了。接下来,最令我们恼火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用那个阿三的手机拨那留学生的电话,发现居然是空号,说这个号码不存在。我靠,当时我们一下就傻了眼,我们可是把全部的住宿希望都寄托在那个留学生那里。拨了n次,都得到相同的结果后,我们只好叫那司机把我们拉到那个留学生给我们的地址附近的一个酒店,待我们进那酒店一问,才知道是个四星级的,8000多rupees一个晚上,太贵了,只好又撤出来。我们不甘心那个电话号码不存在的事实,要知道,我们昨天在会场的固定电话上还打过这个号码啊,而且当时打通了,跟那哥们还扯了一会淡,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啊,怎么一到今天就出篓子了?于是,从那四星级酒店出来后,我们又一路辗转,问了n多的人,说了几箩筐话,打了无数的肢体语言,也得到了无数的没有实质性作用的结果,有人说,那个号码是个国际号,不是Hyderabad本地的号,有人说,那号码不是手机号,是个座机号码,还有人甚至说,那个号码居然不是个电话号码,因为它不符合当地电话号码的结构,当时听到这个意见,真是哭笑不得,这也太他妈邪乎了吧?当时就是得到这些bullshit的信息,都花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当地居民的那个英语,说的真他娘的不像英语,我只听到一连串的舌头颤抖的声音。其中有个家伙,妈的,我当时真想扇他几个耳光,对我呼呼的说了一大通后,我说,I do not understand your means。Are you speaking English? 他却回答说,No, I am speaking Indian,do you understand Indian?当时真想骂他一句“you are son of bitch”。当我们做了最后的努力也依然无果后,只好决定我们自己去临时订个房间了。看了几家酒店后,终于选好了一家三星级的酒店,当那个酒店的服务员领我们去看房间时,在那个酒店的房间里,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怎么的,竟然要了那个服务生的手机,再次拨了下那个已经被判为不存在的手机号码。就像圣经里说的,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我们亦如此,上帝说可以通电话,于是我们就真的打通了电话。奶奶个熊的,在按下那个号码的一刹那,mobile phone里那令人恐怖的判官般的声音居然没有出现了,传来的是一阵带有金属质感的无线电的滴滴声,这滴滴声,当时在我们听来真的感觉像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了。当然,我们最终打通了那个留学生的电话,不过,接电话的是个女生,她告诉我们,那个男生曹某某出去买菜去了,手机放在家里。我们当然要问她为何会出现电话号码不存在的现象,她解释道,在印度,手机信号一直不好,经常会发生通讯中断的情况,所以,才会发生我们所遇到的这种情况。闻得此缘由,当时心里那个纠结啊,只怨自己没有择日出行,选在了一个出行大忌的日子。既然联系上了,那就没有必要再看房间了,由于借那个服务生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我们给了他60 rupees电话费加小费,他高兴得紧,连忙帮我们提包出酒店,而且还要帮我们打出租车,有了前面被卖的经历,我们自然谢却了他的热忱,自己打了个yellow motor,反正这种黄皮三轮到处都是,随叫随到,而且便宜,只不过就是有点危险,但我们也不管那么多了,现在是什么工具方便我们就坐什么,哪怕是来匹骆驼,只要他方便,我们也敢骑。(先冲淡一下主题)还别说,我还真在他们大街上看到过骆驼,不过是种变异的骆驼,比普通的骆驼至少高一倍,有点像长颈鹿,有恐高症的人绝对不敢坐。两匹这样的骆驼,一前一后,每只骆驼上坐着两个人,优哉游哉的在畅游闹市,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有时还得给它们让路,那个景象,很有意思,只是当时相机没带在身上,埋没了一绝好的题材。除了这骆驼外,还有一种动物能在街上闲庭信步,那就是所谓的印度神物,牛。有一天,我在巴士上,看到一群牛,在街上集体散步,路上行人和车辆纷纷给他们让路,当时看得我是兴致盎然,心想,这牛的面子可能比他们总统的面子都要大。想想看,印度的人口密度是如此之高,在大街上是摩肩接踵,车辆,不管是大车还是小车,都卯足了马力在狂奔。就比如他们的公交车吧,都没有门,到站了基本上也不会停下来,乘客都是跳上跳下,你自己估摸着快要到站了就赶紧准备起跳,而上车的人呢,有些动作慢的,车子已经开起来了,可能那人还挂在门边,一只脚还在门外。而行人呢,根本不吃你这套,该过的马路我依然要过,我就和你开车的搞拉锯战,你再猛,也不敢直接把我撞飞吧,反正人是这么的多,你就是撞了一个,后面还会有无数的后继者。所以,大家居然能够在如此拥挤的情况下相安无事,真的是个奇迹,谁也不让谁,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要不是做的太出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就看见过一起事故,是两辆摩托相互摩擦了一下,其中一个哥们被擦得从摩托上掉到了地上,摩托车被甩出老远,只见两个轮子还在那里咕噜咕噜的转,那掉在地上的哥们,腿上被摩出了一条血槽,而另外一辆摩托上的哥们赶紧跑过来查看那被擦伤的人,然后两者普拉普拉的比划了一通,最后,那个没有伤的小伙居然跨上自己的坐骑走了,而那个被挂了彩的伙计竟然也没说什么,还自己跑过去捡起自己的摩托,把它推到一边自顾自的疗伤去了。对此情景,你一定会心生无限多的感慨吧!要是在中国发生了这样的事故,那个没有受伤的哥们这下就要“发大财了”。印度人,有时候在好些地方,他们的表现都超出了我的经验值,这只是其中的一宗。 还是回到我们前面说的找留学生朋友的事情。经过诸多周折,我们终于和那个曹某某见面了。他是广东人,正在印度这边读大学,念贸易,高中毕业后就过来了,年龄自然比我们小两岁。一路折腾,终于到他的住处了,一进屋,好家伙,里面居然有五个女生,他们是一起合租的房子,房子比较大,年龄都和曹某某相若。我们到达时,那几个女生正在做晚餐,晚餐是吃火锅,因为其中有一个女生,刚从国内回到印度,带了一些国内的食品过来。呼啦呼啦把晚餐吃完,大概就到九点多了,我们问曹某某,他家附近有什么好的旅馆可以住?他说,现在这么晚了,可能很多旅馆都关门了,要不今晚你们就在我们这里将就一夜吧,因为他们房间里还有两个客人用的床铺。我们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好如此了。不过,他们那床真的不算干净,我和衣而睡,一夜总算熬过去了,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很大的诵经声,后来听他说那是附近的穆斯林在做早课,他们都习以为常了。既然如此打搅了人家 ,我们自然也得表示表示吧,于是决定第二天请他们出去玩。他推荐了一个地方,那就是Golconda Fort,早上吃完早餐后,估摸10点钟吧,出发前往Golconda Fort,还是坐那种yellow motor,只要80 rupees,路程还挺远的,看来,老鸟还是有老鸟的行道。Golconda Fort很大,我们大致的游了一圈,下午三点多才出来,据说,那里面有很先进的冷热处理系统和传声系统,不过,这可能都是昔日的辉煌吧。如今能看到的,仅仅只是几口盛满了污水的巨大的水池和一些破败不堪的,伤痕累累的残壁断垣。Hyderabad是一座穆斯林城市(在印度,一般以bad结尾的城市都是以穆斯林为主),相传,这个城堡是四百多年前一个穆斯林国王为了他的爱妃所建。看来,不论何地,在其历史的最深处,都闪烁着女人的身影。男人通过剑与犁来征服整个世界,而女人却通过征服男人来让整个世界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哪一种方式才真正代表了历史的力量?who know?who care?那一天玩,包括吃饭等开销,大概就花了我们将近4000 rupees。这一天,是29号。因为我们是31号的飞机,所以,30号我们还得订一个房间,于是,我们在曹某某他们家的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来。由于我们是29号下午五点多check-in的,所以,如果订一晚的话,我们可以住到第二天的下午五点钟,也就是一个对时,那就是说,30号差不多一大半天,我们都无所事事,要么宅在酒店里,要么出去溜溜,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出去溜溜,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于是,30号上午九点多,我们先直奔印度门,也就是他们说的chaminar,这是Hyderabad的一个非常著名的标志性的建筑。不过,在早上吃早餐的时候,看到桌子旁边有份报纸,上面一则新闻说的就是与chaminar有关的事情,让我凑巧读到了,说的是,由于昨天夜里的暴雨,导致chaminar的墙壁被雨水冲刷的很厉害,很多地方都脱落而露出了里面的森森骨骼,而且,最后引用几位所谓的建筑专家的话说,由于chaminar的结构很独特,只要维修及时得当,这次的暴雨侵袭对chaminar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等我们跑过去一看,那里果然在维修,而且还来了记者采访,围着那采访车的,是黑压压的一圈又一圈的人,看来,喜欢看热闹的绝不止是中国人,可能印度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多的都已经造成交通拥堵了,也没见有人过来疏导,只听见连续不断的喇叭鸣笛声,汇集成一股声浪,一波高似一波,而在那里聚精会神看热闹的人,只当这喇叭声是左耳进右耳出,又或许仅仅只是一阵耳边风吧。但我就不行了,可能还没有适应这样嘈杂的环境,我的头开始有点晕了,拍完几张照片后,赶紧离开了这个比菜市场还嘈杂几十倍的中心街道,去旁边大概走100多米就到了的一个很大的清真寺,就是我以前提起过的印度第二大,世界第七大的清真寺:mijida,这是免费参观的,不过,只能净身进去,不能带包,也不能在里面拍照,我先进去,同伴在外面给我看包。一进去,就发现好多鸽子,大概数以千计吧,在你身边,头上飞来飞去,那种场景,使你顿生一种神秘的感觉,仿佛这些鸽子身上沾满了穆斯林的信仰,又似乎这些精灵是他们宗教图腾的化身。这群鸽影的身后,矗立的是一排圆柱尖顶的气势宏伟的建筑,有点像教堂,但却让你拥有与世俗的绝对的距离感,它们的门是紧闭着的,但有一股无名的力量使你心生一种强烈的念想:打开这门,带着敬慕的走进去,全身心的去朝拜里面的神秘之物,仿佛只有如此,你才能完全表达想触摸这栋建筑背后散发的浓烈的历史气味的欲望。此时,你心中升腾起的,只有企慕和奉献。就像这群鸽子一样,把自己的生命都挥洒在这座清真寺面前每天的日升日落里,他们希冀的不是今生,而是来世,那是一片灿烂的梦的世界,该得到神圣的会得到神圣,该得到永恒的会得到永恒,除此之外,就是几百年来也不言说一句的神秘的沉默。
参观完mijida后,去chaminar附近的几条商街溜了一圈。那里卖东西的商家也挺奸诈的,你不和他讲价,就等着被宰吧,一般都是砍一半价。给我妈买了条围巾,给我阿姨买了一匹莎莉,还买了一些其他的小东西,总共花了差不多1600 rupees的样子。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我们决定回酒店附近的一个名叫“owl china”的地方吃饭,那个饭店是亚洲人开的,看上去有点像是南洋那边的人,但是都不会说中文。之前我们已经在那里吃过一顿晚餐了,我吃的是一种竹筒饭,实际上就是蛋炒饭,只不过是加了一些花样而已,比较意外的,居然还给我们每人一双筷子,这是我在印度唯一的一次使用筷子,那种感觉真是无比的亲切。从Chaminar回到这个吃饭的地方也是坐的那种yellow motor,和那哥们砍了大概20来分钟的价,最后80 rupees成交。开始的时候,他硬要100 rupees,我倒不是因为这20 rupees和他死磕,而是觉得和他为了这20 rupees吵来吵去的挺有意思。不知道怎么搞的,当这样砍价时,双方居然都能听懂对方的英语,只要对方把话一说出来,另一方立马就会意了,然后采取相应的策略来应付对方的要求。看来语言这种东西,绝对是一种工具,一定要在合适的场景里去用,应用才是王道。谈好价后,他就带着我们一路狂奔了,也不管车轮甩起的脏水是不是溅到路人的身上,坐在车上,看着沿途的一些风物人情在身边像电影胶片一样有序的呈播,倒也是种惬意之趣。在那种小街道上,店铺林立,生活气味很浓,给你的感觉就是一个字:“脏”,实在是太脏了。苍蝇到处飞,处处都能闻到臭味,尽管如此,你还能经常看到一些空地上躺着人在睡觉,或者是一些店铺之间的空闲的石板上,也躺着人在那里睡觉,真的很神奇。徐梵澄先生曾说过,印度只有三种人,圣人,小偷,骗子,我觉得他少算了一种人,就是大量无所事事的闲人,他们或者在睡觉,或者到处闲荡,或者围着某个东西看热闹,反正就是恣意的挥霍自己的毫无价值的生命。另外,街上经常能碰到乞丐,特别是旅游景点区,乞丐更是成堆,而且大多数是那种小孩子,大概五六岁到十一二岁吧,反正很小,很瘦,很黑,伸着一双黑乎乎的小手向你要钱,如果你不给的话,他们就缠着你,跟着你屁股后面转;如果你给了其中某个一些钱的话,那麻烦就更大了,一下就会向你涌过来一大堆这样的小孩,拉扯着你的衣服,或者行李包,这时你得赶紧抽身,否则,说不定有哪个比较精明的小孩从你身上顺手牵羊走一些东西,到时候你只能望着他们哭。此种情景,或许你不会感到很奇怪,毕竟在中国,见到乞丐也是你生活的一部分元素,知识数量上没有这么庞大。但是,有一种现象,在中国,基本上是已经杜绝了,那就是随地大小便,但在印度,随地大小便,特别是随地小便,那是家常便饭的的事情,我统计了一下,只要我出去,碰到这样的事情的一般频率是五次。印度街上的那些建筑似乎也为这样的事情提供了方便,因为街道两边经常能看到那种矮墙,随地小便的人,就正面对着墙开始释放自己的体液了,他也不管背后是繁华的街景还是稍少人踪的小道,在他眼里,众地平等。我真的很佩服这些人的心理素质,当他释放完毕,转过身来重新面对众生的时候,他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曾经有一种强烈的想体验一把这种感觉的念头,但是,最终考虑到自己黑头发黄皮肤的身份,还是作罢了。于是乎,当随地小便的人多了,以至成为一种司空见惯的生活场景时,人们也不以为然了,由此,在大街上,你时不时的就能闻到一股尿骚味。当然,有一点要说明,就我所见过的随地大小便的人,全是男的,没有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不雅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