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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豁渠交谈

本文所引《南询录》,底本为邓红校注之《南询录校注》,武汉理工大学出版社2008年出版。

渠是个诚实修行人,所以他的这些记录,是很好的修行讨论材料,值得吾等后学仔细参详。

丙辰年,过广西八八岭,徭人出没可怖,强步至岭下,饥饿劳苦之极。跌仆数次,恍惚不能前进,跌坐石上,闭目休歇,情念净尽,生死利害,都顾不得。当此时,清静宝光,分明出现,曾所未见;曾未有的消息,曾未有的光景,非言语可以形容。此是渠饥饿劳苦之极,逼出父母未生前面目来。渠功行未圆,涵养未至,参究未透,尘劳未释,故不得解脱,知前在云南悟的是相外消息,今在岭南见的是相外光景。

悟,被用来指一个转变,而且是,发生在瞬间的转变。
为什么是发生在瞬间?
因为,所谓悟,就是能够稳居于一个刀锋刃口,这个刃口,就是现在。要稳居于此刃口,需要积累极为深厚的技巧和理解,否则,对于试图攀援者,总是会跌落到刃口的两边,过去与未来。而一旦稳居于其上,那就是于瞬间得以实现。

但是,这种瞬间的转变,并非你所想象、所期望-基于对常态的自己充满厌倦因而期望-的,绝然不同内外环境的突变,而仅仅是一种改良主义的推移和挪动:缓慢而深在地,改良这个现在,它的所有内容,都在这种改良中获得质变。

菩萨

菩萨,存在吗?
当然存在。

那么菩萨是一个什么模样?
没什么模样,并且,也绝对不是你在寺庙或者图画里面所看到的那种模样。菩萨不是人,也不是拟人,或超人,根本就是,没什么模样。

那么菩萨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你要肯定这个世界存在最高等的力量,决定了事物最深在的发展,那么,你就只好把那种力量,约定为菩萨,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叫什么,无所谓;像什么,就不必了,重要的是,承认那样一种力量的存在。而这,正是我们人类得以继续在此苍凉宇宙奋斗的根本信心之所在。

菩萨,与我们每个人,同在。

佛家所谓“空”,一定程度上约略等于道家所谓“无”,当然,一定程度之后,就有差异了。

空,是佛家对于世界的基本看法,但,正是在这个基本看法上,绝大多数人总是逡巡难入,得不到正确的理解,或者说,体悟。在这个意义上,佛家所谓的修行,何尝不是一个试图正确领悟“空”之涵义的进程呢?

这样一个局势,根本上决定了,如果试图用一篇文字,即可令读者了知“空”的涵义,是徒劳的。但是,文字,总是有用的舟筏,如果使用得当。

沈有鼎之论中国音乐

沈有鼎是很有原创性的逻辑学家、哲学家,同时代的冯友兰之流自然不可与之同日而语。
他28岁时有篇文章,是评论王光祈1924年出版的《东西乐制之研究》,其中的某些洞见,非常耀眼。
例如,“在中国古代,音乐是唯一艺术,也代表了艺术的一切。”
“音乐是我国古代文化发达的最高点。”
当然,他所谓的中国古代,指中国上古,晚也晚不过唐宋,而明清音乐已衰,至今日,中国音乐已亡。
他的这个结论是有依据的,更是一种难得的洞见。

可憾的是,现在那音乐,只存在于我们的心底,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在耳边唤起。
聊胜于无,那就想象一下李白所描绘的这个场景吧:

基督教

所谓基督教,可以方便地分为三个部分:
一,根本的信仰,即所有基督教徒都必须认同的,构成基督教之立教基本原则的信仰。例如三位一体与道成肉身;
二,不同教派所坚持的特别教条,可能不被非本教派的基督徒所接受;
三,个人化的不被普遍接受的诠释。
因此,基督教的立教基础,是一些具体的历史事件,和对这些历史事件的解释。这,就构成了对整个世界进行全新阐释的出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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