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

禅学之学,何为学?为何学?如何学?

我也来回答一下这些问题.
禅学之学,不是平常之学,或许四书当中的大学之学,可堪参引.
因为我们平常的所谓学,大都是获得关于外物的新知,即使是属于内在心理范畴的知识,也要把它叙述出来当成外物的对象加以领会和理解.而这种学,只是禅学的外部城墙,通读了所有经典,了解了大德们的修证经历,甚至能够描摹那种修证感受,从而能够肆纵词华,翻然大德之身.如此的人才,真是太多,但终究只是走遍了城墙,未得其门而入.

禅学之学,最关键的起始,是破墙而入.这个破墙而入,就不是坐着看看文字有所悟会这些事情了,相反,这个学,是要在你停止阅读的其他所有时间来从事的一项工作.所以要是有人认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就可以增长了禅学之学,那只是水中捞月而已.

何谓格物?

《大学》一开始就说:
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啊.接着是一个讲做人的次序的话: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百姓,皆须以修身为本。

物格,就是去格物,格在这里是动词,去认知事物的涵义的意思。即知性的达到,获得知。

格物这个词有个非常有名的典故:明朝有个伟大的人物,王阳明,他年轻时,读了这段文字,就踏实地按照这个要求去做,所以他第一步想要达到的目的是格物。他想物嘛,总之是个东西,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先去格一格。于是他看到了窗外的竹子,于是他约了几个同学,决定一起来先从“格竹子”开始。于是他们一起静坐在竹子的前面,就这么看着竹子,想着这个格物应该是什么意思。王阳明这个习惯很好,不懂一个词,就动手去实践,而不是查字典。

佛典在现在的意义-金刚经讲解1

一个2000年前的人怎么可能切实地了解2000年后的人们的生活处境和意识观念,从而设计出能够被现代人接受的剧本呢?那一套神化剧本都是为2000年前的当时的人设计出来用来讲道理的,有效了差不多2000年,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现代社会,特别是由于科学在300年前出现的缘故,才逐渐冲击到了那套讲道理的戏码的合理性,还运用那些戏码是已经非常苍白无力的了
真正讲,佛经里面非常精粹,只是纯粹从理上去钻而没包含太多戏码的,并不多,金刚经则可以说是非常透澈的,直抵这个世界本质的一部佛典.

金刚经的主题,就是:如果这个世界存在终极的真理 ,那么这个真理当然还是得用言词来表述。但言词本身必然构成我们每个人理解真实的障碍,那么我们怎么能够做到通过言词而达到真实的最高境地呢?金刚经就是要回答这个问题的.

一生艰苦的王阳明

[[王阳明年表]]

阳明先生临终时,说了最后一句话:“此心光明,亦复何言”。当时他内心之境地,后人并没有真正理解或感受到。因为后世的人们对他的推崇,莫不夹杂了自己对于其事功的羡慕,或隐或显。而这个夹杂,一般就导致后学者看不到阳明先生贯穿一生的内在艰辛之所在。

龙溪早已说尽断头而生的道理

龙溪先生(王阳明之弟子)在冲元跟1百多学生说了如下这番话:

先生曰:自先师提出本体工夫,人人皆能谈本体说工夫,其实本体工夫须有辨。自圣人分上说,只此便是本体,便是工夫,便是致;自学者分上说,须用致知的工夫以复其本体,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五者废其一,非致也。世之议者或以致良知为落空,其亦未之思耳。先师尝谓人曰:"戒慎恐惧是本体,不睹不闻是工夫。"戒慎恐惧若非本体,于本体上便生障碍;不睹不闻若非工夫,于一切处尽成支离。盖工夫不离本体,本体即是工夫,非有二也。

王阳明把人生存于此世间的根本任务,归结到“致良知”上。但平常人若从字面上看,致良知,这三个字实在是空泛得很。

天泉桥上的直白

大概是1527年的夏历九月初七,阳明先生即将南下平抚土司之乱,临行前两个大弟子:王畿和钱德洪,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在进道的涵义上,心思意念是可绝对两分的,非黑即白,非善即恶,丝毫迟疑不得,半点混沌不得。故阳明先生常使用善与恶这一对范畴来泛指这两种内心势力。
落实到修证上,那么我们日常究竟该如何做呢?王畿性聪颖,体认到自我心灵本体,是空寂常明的,故认为善恶本无,心意一动,才沦入善恶可判的境界;钱德洪则性笃实,认为心之本体,毕竟只是潜居于后,日常言行,仍需谨守而勤劳,明烛于心,在日常中总是去看出个黑白分明来,总是做出个善恶取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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