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最核心与最隐秘的精神范畴。
现在,是一个装置,是一项权能,实际上,也是你所能够拥有的全部装置,全部权能。也就是说,籍由“现在”,你的全部精神一丝不漏地得以实现。
现在的第一个障碍,是专注。
专注何以会成为现在的障碍呢?专注难道不正是我们最重要的精神权能之一吗?但,至少在现象上,专注确实常常是导致人离开现在。所以,这是我们必须解决的第一个佯谬。
这个佯谬之所以发生,根源在于物我的隔离。我们常常所谓的专致,是专致于物的层面,从而渐强隔离于我。
那么解决的方法,就是物我间隔的消融:于物中见我,于我中见物。
而要臻至此点,必须在专致之上,更加上深切,始成。
现在的第二个障碍,是散漫。
散漫和专注,常常是相随相生的。这种相随相生的状况,本身定义了一种境地,在此境地里,人们或者不得不在两极之间颠倒往复,或者取得一个相对平衡,妥协下来。
只是对于修行者,此境地,终究只能是一临时的驿站。
那么,如何迈出这一步,以便走出此驿站呢?
随处安住。
这,其实也是“现在”的核心之义。在物我相溶之中,消弭两极的震荡,而不是其他。因为,你前面只有这一条道路。
现在的重心,在丹田。唯有{丹田}充蕴如渊,自我之于实在,才若沥青之附壁,沉缓而下漫覆无遗。
丹田之功,首在收纳,即六识皆得改变其常态,变外泄为内纳,才能成就丹田之渊深。
而六识之变更,即现在之功也。
六识者,眼耳鼻舌身意,皆非属于过去抑或未来,仅仅,属于现在。1
一个有名到俗气的禅宗公案,一个和尚说,心如明镜,得常擦尘;另一个和尚就说,心本无尘,何必去擦。
其实这两和尚都落了下乘。
何故?
心有尘无尘,都是对的,双指,才是完备的;单指,则是偏狭的。以偏应偏,故为下乘。
辩论心有尘无尘,意义不大,正如说,这天,有云无云,翻掌之间的事情而已。
重要的是,处境,实地。此心的处境,此心的实地,就是,现在。
这处境这实地,有尘无尘,是可以反复无碍的,只是不同的做法而已。
重要的是,有尘,则手拭之;无尘,则神行之;落在实地上,此心无余矣。
修行者用功,不是用在有尘无尘之辨象,而是要用在这落在实地上。
如何了解自己的处境和实地?
间接的一个做法,就是随便拿一个东西到面前,自己的观感,若何?
这个东西,泛指任意的一个东西,可以是具象的,更多的是抽象的。例如,一件事,一个研究对象,一个关注的事务,等等。
当然,要从自己的观感,了知自己的实地,是需要一定的足够的前提的,例如,至少,对同一个东西,自己曾经历过观感质变的进程。这一类经验的足够积累,才有可能保障自己具有,从观感获知实地的能力。
直接的做法呢,不二之途,始于入静。
- 1. 《瑜伽师地论》对此有详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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