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相对超然的理论研究的考古学,必然堕入博物、分类、鉴赏、标签...
有人会说,考古学不是早已有蛮多的理论了吗?地层,器物分型分类,文化概念,...现代考古学蔚然大观矣!
然则非也。
考古学面对的第一个问题是:我们的整个历史场景里面,哪些信息可能留下,哪些信息没法留下。这是我们站在每一个存在过历史的地方,所不得不思考的首要问题。
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接踵而至:历史的整个场景里头,于我们有意义的信息是哪些?然后,才能在此背景下,来考虑在考古学的范畴里,我们能够做哪些事情?有此分际,才好进入如何做的地域。
这,就是理论考古学最具挑战的框架性理论问题。
要评估历史场景里面每一个对象的意义,是一个极其庞大的事业,但又是不得不进行的事业,因为,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考古挖掘在进行中,而每一个挖掘活动,就意味着对一处历史遗存的不可恢复之破坏,如果由于我们对于考古理论不够周详,而导致信息的流失,那就是永久的流失。
例如,20世纪早期,对近东遗址的挖掘,往往聚焦在寻找带有文字的遗物,而丢弃了其他遗存所具有的历史信息。
首先,我们划出一个界限:人工的世界,自然的世界。
所谓人工的世界,就是由一切人力影响与制造所产生结果组成的对象物集合;
所谓自然的世界,就是一个时空位置在完全没有人类存在情况下的自然对象物集合。
这 个界限并非极端分明,有些情形下我们并不具备鉴别力。例如,某处原始生境,由于一个几百人规模的人群的迁入,并且开展农业种植活动,导致该生境出现一些优 势禾本科植物,相对抑制该生境本来有的其他禾本科植物,这种因人类农业种植导致的物种种群变化,大多情况下无法在考古现场获得信息,也就难以进入我们考虑 的视野。
有了这个界限之后,我们再来勾画出一个历史场景的必备结构,采取从顶层到底层的顺序,也就是按照抽象的程度,从高处走向低处。
一个人群,所面临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生存。在这点上,人群与任何其他动物种群,是完全没有差别的。那么,我们就可以采用与处理动物种群生态位的类似方式,来考察一个人群的生态位,这是人类历史场景的基础要素之一。
我们已经肯定地知道,在目前人类的地理分布弥散度早在人类演化初期即已成形,也就是人类这个物种稳定下来后,就开始了全球的扩散,使得目前所知的旧石器遗址的分布弥散度,在随后的历史里面并没有跳跃性增长,只是密度有一个持续增长的过程。
关于人类的起源,大体可以有两种看法:多源头的,和单一源头的。
我不知道是否有某个物种,在进化的机制内,可以出现多源头产生的情况,特别是在极大间距的地理分布上。所以,我们只能尽量谨慎地去看待世界各地所出现的最古老的石器以及其他人类遗迹。
但,有一点是完全明确的,就是最古老的石器在全球分布甚为广泛。
因此,我们不妨假设,一开始,人类就在非常不同的各种地理环境当中,启动了各自的文明之遥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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