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是否有意义”,是一种说辞,用来表示:是否能够理解。
这样一来,是否有意义,就变成一个伪问题,因为任何东西、任何事务、任何对象,都只有“是不是理解”的问题,而没有“有没有意义”的问题。
如此,我们就可以把一切涉及到“是否有意义”的问题的场合,都用“是不是理解”这个问题来替换。
我们之所以习惯问“是否有意义”,是因为这个问题的句式,比较方便找到其主语,比方说,这个有意义吗?那个有意义吗?我们这么问时,可以比较容易地指定其主语,然后把问题的不清晰的焦点,飞快地滑向了宾语:“意义”。所以这个问题里面最令人头痛的词汇,就是意义。什么是意义,是一个注定令人茫然的问题。
但,一旦我们问,是不是理解?我们注意的焦点,也就是滑向的宾语,正是我们要锁定的目标和对象。这个聚焦是正当的,因为,我们不清楚的正是我们的对象,而不是“意义”这个词汇。
好了,让我们盯住我们面对的事物:一件事情,一个东西,一个事件,一个对象。
这个盯住,正好就是我们人类智慧生长的源点和起始动作。
然后问自己,你是否理解它。
锁定住一个既成对象之后,理解,就是一个你永远会有结果的探寻。
只不过,这个结果,永远是处于形成中的状态。
是回到具体中来的时候了。
adaicdm在工作,对于这个工作,和处于这个工作中的自己,不理解,也就是说,有时候无法衡定其价值。
把所有的可能性考虑在内,如果你都只有唯一的选择,那么这个选择的价值于你而言就无法由你自己来确定。
例如,考虑一头被饲养的猪,它所有可能的选择就是接受主人安排的生活,因为,1,它无法逃走;2,它的智慧不足以执行自杀;3,它的智慧不足以表达异议。那么对于它的生活的价值,它自己是无法定值的。但,同样是它的生活,对于我们,却是可以定值的,就是因为我们在如何定义它的生活方面,是可以有多个选择的。
所以,价值判断,或者说,理解,只有发生在你具有选择可能性的前提下。
所以后来adaicdm说:
“或许当我们清楚自己将以怎样的形态生活.
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脚步才会变的轻盈和平稳..”
就是说,他在迈出理解的第一步,探寻到自己的可能性空间。
彼得巴顿也是如此,化疗期的痛苦令他失去对自己生活状态的价值评估,是因为疾病令他无暇顾及自己的各种可能性:除了每个时刻地忍受痛苦,自己就不能有其他选择了吗?一旦意识到此点,其实各种可能性就可以列出来了:1,自杀;2,在身体条件许可下做点别的事情;3,....这实际上,就是他妻子要求他做的事情,去寻找意义。因此他有了新的选择:“在他生命最后的一个阶段他全面的审视了自己的一生,让他的孩子们认识自己的父亲是谁,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有多爱他们和他们的母亲。”
所以,选择,或者说自由,对于我们人来说,常常并不是被剥夺,而是我们忘记了主动攫取。
而,这个“常常”的状况,其实是很严重的,因为我们的智慧,直接影响我们探寻到充分的可能性。
比方说,一个陷入激烈情绪的人,你让他在单一情状中去考虑其他可能性,都常常是被强烈排斥的。
我们应该可以得到一个明确的结论了,就是:具有选择的自由,才保障我们可以获得意义。
然后,一旦我们攫取了选择的自由,我们如何来理解不同的选项的涵义,并根据是否更有意义的原则来做出选择呢?
所谓的修行,其实指的就是这样一个历程:当下,或者回溯,看到自己另外的选择可能性,衡量自己实际选择的不足,从而指导自己的将来,或者即成。
比方说,回溯的话,我们常常发现自己失守了阵地,修行者最常见的态度,就是陶渊明的“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这个领悟,前提是你已经建立了一个基本的审美标准。
对于修行者而言,这里面临着好些严峻的问题:
1,我看到了好些选择,但没有明确的标准,怎么办?
2,我了解了好多标准,但谁能告诉我这些标准就是真理呢?
3,我大体可以知道该选择什么,但我总是,或者常常没有选择应该选择的,常常失守于此刻,怎么办?
4,我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但我没有能力做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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