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

我的梦中情人~

前段回老家,搬回所有的书,其中就有一本小书,明末叶绍袁的《甲行日注》,最后附有他妻子给他们的女儿写的传记《季女琼章传》,记得第一次读,都痴了。
大概是1986年底的事,恍然20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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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 女 琼 章 传

女名小鸾,字琼章,又字瑶期,余第三女也。生才六月,即抚于君庸舅家。明年春,余父自 东鲁挂冠归,余归宁,值儿周岁,颇颖秀。妗母即余表妹张氏,端丽明智人也,数向余言, 是儿灵慧,后日当齐班蔡,姿容亦非寻常比者。

技术所刻画的文明特征

技术本质上是服从人的欲望之驱动而发展的,因此一个文明的技术发展的状况,是可以用来揭示该文明颇为深刻的心理倾向的。
但另一方面,技术的发展不可能是孤立的,其发展受到科学制约;反过来,技术的需求又可以构成科学发展的一个心理驱动力量。

下面的史料是关于清初的连发机枪的发明。
坚船利炮在中国近代史上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因此一个极端重要的问题是,热兵器技术何以在火器的发明地没有得到充分的发展,以至于在19世纪构成这个文明一个极大转折的关键因素?

刘伯温与王阳明

明史的刘基传比较简略,不过有郁离子一书可以用来窥测其人。
刘基有几个要点:
1.博闻多识,家学渊源固然是一个原因,他自己聪颖还是关键,因为站在他那个时代,所谓学问,只有很少的几个要点,抓住了那些要点,想通达并不难;
2.外儒内道。他整个的一生,起始的构架是一个期望经世致用的儒生,但他的内在手段,则到后来,特别是到50岁时去辅佐朱元璋开始,演变为精悍的道家气魄。可惜的是他在老到上不如张良,竟未做到安乐辞世。
然后,不妨比较下刘基与明中叶的王阳明。
年轻时,两人都是汲汲于功名之徒,刘基是受限于元朝蒙古人的忌讳,王则受制于权宦当朝的黑暗。但,刘基生当乱世,说得好听是一种激荡的环境,说得不好听,是沸腾而浮躁。因此其学习取向在于实用,在于争先手和大势,以避凶趋吉。而王阳明呢,则是处于一个沉闷而黑暗的高压环境里面,社会的先进份子,不能有太多的行动,就只有向内求进步。王阳明正是在这样一个高压环境下,特别是在他自己个人的生死流离途中,向内走到了一个相对明澈而稳定的位置。

一生艰苦的王阳明

[[王阳明年表]]

阳明先生临终时,说了最后一句话:“此心光明,亦复何言”。当时他内心之境地,后人并没有真正理解或感受到。因为后世的人们对他的推崇,莫不夹杂了自己对于其事功的羡慕,或隐或显。而这个夹杂,一般就导致后学者看不到阳明先生贯穿一生的内在艰辛之所在。

龙溪早已说尽断头而生的道理

龙溪先生(王阳明之弟子)在冲元跟1百多学生说了如下这番话:

先生曰:自先师提出本体工夫,人人皆能谈本体说工夫,其实本体工夫须有辨。自圣人分上说,只此便是本体,便是工夫,便是致;自学者分上说,须用致知的工夫以复其本体,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五者废其一,非致也。世之议者或以致良知为落空,其亦未之思耳。先师尝谓人曰:"戒慎恐惧是本体,不睹不闻是工夫。"戒慎恐惧若非本体,于本体上便生障碍;不睹不闻若非工夫,于一切处尽成支离。盖工夫不离本体,本体即是工夫,非有二也。

王阳明把人生存于此世间的根本任务,归结到“致良知”上。但平常人若从字面上看,致良知,这三个字实在是空泛得很。

天泉桥上的直白

大概是1527年的夏历九月初七,阳明先生即将南下平抚土司之乱,临行前两个大弟子:王畿和钱德洪,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在进道的涵义上,心思意念是可绝对两分的,非黑即白,非善即恶,丝毫迟疑不得,半点混沌不得。故阳明先生常使用善与恶这一对范畴来泛指这两种内心势力。
落实到修证上,那么我们日常究竟该如何做呢?王畿性聪颖,体认到自我心灵本体,是空寂常明的,故认为善恶本无,心意一动,才沦入善恶可判的境界;钱德洪则性笃实,认为心之本体,毕竟只是潜居于后,日常言行,仍需谨守而勤劳,明烛于心,在日常中总是去看出个黑白分明来,总是做出个善恶取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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