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要表达的,是对人类自身过去的认识和理解。
既然涉及到认识与理解,那么作为历史学者,就必须具备一些基本素质,而这些基本素质,大都是现代教育体系所不能提供的,这就需要立志做历史学者的人,自觉主动地去培养自己。
这些基本的素质,总而言之可以说就是理解力,其实并非历史学独有的。
此点是大多数人都可以认同的,麻烦在于,何谓理解力,衡量理解力的程度有何标准,不象数学,是面向解决问题;也不象物理,是面向实验验证;在历史学领域,这些都难以有能得到一致认可的答案。
所幸的是,这类问题常常并不需要在本体论上得到一致认可解,在方法论上则相对易于得到具有一定可接受度的答案,也就是,如何提高理解力,是可以比较易于回答的。
历史学,基于其考虑对象,相应的理解力也是可以有更具体的规划,而不至于泛泛而论一般理解力。
那么,历史学所需要的最基本的理解力,是对于政治的理解力。
何以故?
所谓历史,其全部现象,就是关于人群的故事。而政治,正是人群的核心内容之一。所谓三人成群,就开始有了政治关系的呈现。而政治现象的复杂,导致了迄今为止,人类尚未有足够成熟的有条理的政治学可资学习,而只能依靠个人的悟性。
那么,如何提高对于政治的理解力呢?
在认识论的范畴里,这是有途可循的。那就是尽可能地在政治实践中,去提高自己的政治理解力,到一个够用的程度。
这里所谓的政治实践,有非常广泛的范围,从卷入一个小群体的组织活动,一直到管理一个国家,其所涉及的政治行为复杂度,是有诸多不同级别的差异的。
那么如何才算得上“够用”呢?
这就需要个人自己去做私有的综合判断。
一般的情况是,要达到够用的程度,既有的理解力越强,其所需要涉入的政治行为复杂度,就可以越小;反之亦然。
当然,例外总是存在的,不能否认,可能有人能够从未参与任何人群政治活动,也可以理解保密度最高的政治活动,但那会是极端罕见的悟性;而也会有人即使参与过最复杂的政治活动,其对历史的理解依然可能非常幼稚。
所以,只要有可能,就尽可能要求自己在生活实践中,去提高自己各方面的理解力。
举一极简单的例子:
《新闻联播》每天都有无数人看,请问,那些国家高层会议,你看到的,都是开放给记者拍摄的,那么,当会议工作人员现在宣布,“请记者退场!”随后那些人的闭门会议,会是怎样一种状态,你能够进行可靠地推测与设想吗?
如果在有电视新闻报道信息的今天,你连这点都做不到,你怎么可能只是凭借一个最简单的历史记录,来推测千百年前那些当事人的决策心理呢?
历史学所需要的第二个重要的理解力,是理性分析能力。这点本来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现代基于学科的教育体制,导致对于历史学学者的培养程序当中,基本缺乏理性分析能力的针对性训练。才使得这成为问题。
那么,如何增强理性分析能力呢?
一个是逻辑的基础性训练,现在别说历史系毕业的学生,那些大学历史系教授也好,研究员也好,具有慎密逻辑能力的人,都很罕见。他们做研究,还只是局限在常识推理的层面。欲其有锋利的理性分析能力,也太困难了。
最方便的逻辑训练,其实就是数学,现代的历史学教育体制里面,是基本见不到数学的影子的。你能指望如此培养出来的历史学学生,具有何等的逻辑能力呢?
另一个,就是理性抽象能力。这个方面的状况同样糟糕。因为所谓抽象能力,迄今人类所发展出来的知识领域中,能有效训练抽象能力的,只有修行,哲学,(自然)科学。而现代史学教育中,这三者都是完全不涉入的。
所以要增强理性分析能力,方便的途径,就是在上述基础领域的学习中,训练相应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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